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【校友来稿】我的陕工校,我的 8815

发布时间:2018年10月11日 17:32   文章来源:校友网   浏览次数:

      近段时间,因母校 60 周年校庆,班级微信群里又逐渐热闹起来,各种晒事业、晒旅行、晒儿女的照片纷至沓来。回想起 30 年前的入校情景,眼看着一个个老同学由懵懂青涩的少男少女,变身为体态沉稳的大叔大妈,我隔着手机屏幕悄悄地轻轻地慢慢地微笑。偶尔,我也会跳进微信群,上蹿下跳插科打诨一番。

青春

中国的 80 年代,数量庞大、素质优良的中专生是一道独特的风match景,也是很值得教育专家深入研究的一个课题。 1988 8 月,我以 14 岁的年龄和远高于同期中考录取线成绩,被位于陕西户县余下镇的陕西第一工业学match校化工专科录取。没有上高中考大学,与父亲微薄的工资和窘迫的家境有关,也与当时唯文凭论尚未大行其道有关。中专的志愿是在县教委工作的父亲替我填报的。之所以没有像其他多数考生一样,选择炙手可热的师范类学校,是因为父亲不想让我子承父业,继续清贫的教师生涯,而大概率还是因为父亲看上了陕西第一工业学校这个高大上的名字,以及毕业后有可能进入军工厂的就业预期。

1988 8 28 日,父母亲和我扛着铺盖卷,从甘肃徽县出发,历经一路绿皮火车的颠簸疲惫后,新鲜茫然地走进陕工校的大门。父母亲停留了两天,抓紧时间对我上了独立生活的最后一课。他们对老师学长的热情接待表示由衷感谢,对学校食堂的饭菜质量表示高度赞赏,对洗不净衣服的我表示极度失望,然后就唉声叹气返回了老家。而我则被分配到学生公寓男生楼 411 宿舍,就此开始了 4 年的中专生涯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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我是化工工艺 8815 班男生入住 411 宿舍的第一人。刚搬进宿舍时,屋里还临时居住着两名教职工食堂的实习厨师,也就十八九岁的样子。因为短暂做了两天的室友,在最初前往教职工食堂打饭的几天,这两位小哥总会给我多加半勺菜。开学后转往学生食堂,就很难再和他们碰面并享受待遇了。依年龄推算,现如今两位小哥应该还没有退休,犹不知他们是否仍在学校食堂主理饭菜,抑或是跳槽他方做了饭店老板?随着厨师小哥的搬出,我迎来第一位同学贺晓军,第二位同学樊鼐。贺晓军是户县本地人,对陕工校很熟悉,是他教会了我怎样使用饭菜票。 1988年的樊鼐,白白瘦瘦娃娃脸,是他陪我第一次游览了惠安湖; 2018 年的樊鼐,白白胖胖娃娃脸,此外还多了一个胖肚皮。时至今日,我们 8815 男人帮在微信群中斗嘴,总少不了拿小鲜肉时期的照片开涮。对于不幸被归入中年油腻男的行列,我们共同的看法是,要怪就怪陕工校的烤肉饼太馋人了,给我们的青春期进补了太多的油水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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开学日逐渐临近,我的舍友、我的同学、我的化工 8815 班陆续凑齐,天南地北总共 40 人,小的十四五岁,大的十七八岁,其中陕西娃和四川娃居多,加起来几乎占了半壁江山。上下铺的 8 人宿舍,男生 3 间女生 2 间,一人一床一柜子,无卫无厕无网线,唯一区别就是男女生不在同一栋楼上。晚间宿舍的楼道里,从此便开始弥散三鲜伊面和冰峰汽水的香味,以及偷偷摸摸羞羞答答的烟草味。我们的教室一开始在教学楼的三楼,后来搬到一楼,与化工专科的其他几个班放在了一起。

说起来,我还是比较怀念三楼的教室,那是因为我实在难以忘怀中午下课后打饭的场景。一大群男男女女敲着饭盆,冲下楼梯、冲进食堂,嗷嗷待哺、冲锋陷阵,大有壮士一去不复返的气概。以至于我现在只要一听见敲锣打鼓,都会有饿虎扑食的冲动。可惜的是,快乐的打饭时光并没有持续多久。随着高大宽敞的新学生食堂的建成,抢位排队的时间大大缩短,蔚为壮观的打饭场面也就自动消失了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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四年的学业并不算很繁重,前两年以高等数学、化学原理等基础课为主。这些理论艰深、逻辑森严的工科知识,令曾经贵为初中学霸的我们吃尽了苦头。我们的高数老师葛群,有着滑稽可亲的外表、信手拈来的学识和勇不可当的篮球作风,同学们私下称之为葛老头,既是昵称也是尊称。经常地,看着葛老头在讲台上挥斥方遒,我却只能在讲台下神游太虚,那是因为我基本跟不上他的节奏。

但令人奇怪的是,在仅有的几次高数考试中,我却从来没有过不及格。反倒是一门自认为学得不错的专业课,在某次年终考试中挂了科。时至今日,我仍然会梦到慌里慌张地考试,每到考试铃响后总有一两道题做不出来。而这些挥之不去的考试梦,绝大多数都是以陕工校为背景的。这就如同我把手伸向空荡荡的烟盒,眼前会突然跳出 411 宿舍赵金忠、常峰满地找烟头的身影,耳边会飘起王权理嘶吼 《一无所有》的声音。我说不清这是怎样的一种情结。

陕工校流淌着纯正的理工科血脉,但如果要细数校园生活中的风流人物,那还真非体育、文艺特长生莫属。篮球打得野、跳舞跳得妖的帅哥美女,总会招惹得迷弟迷妹们眼冒金星。校园的某场文艺晚会上,有两个头扎发带,几乎把身躯扭成麻花的霹雳舞王子。他俩的迷幻表演,直接催生了一大批就算去上厕所,也不忘滑太空步的疯狂男生。化工 8815 不是明星班级,没有引人瞩目的校园偶像,却也不乏独具风骚的牛人。比如长跑,余业建和王兴平,曾多次在冬季校园万米越野赛中名列前茅;比如围棋,周军和龚曙光,早早就有业余二段的水平;比如校官,程迪琴和蒙鸿波,前者是校学生会主席,后者是化工专科团总支书记。就连籍籍无名如我,也有铭心刻骨的高光时刻。记不清是哪一年了,我因为语文学得还不错,被班上推荐参加校园知识竞赛。竞赛中有一道题是读出十来个最容易出错的成语。主持人出题后,其他队居心叵测按兵不动,唯有我脑子发热抢下了烫手山芋,最终的结果就是把一抔(pou)黄土读成一杯(bei)黄土。请相信我,当其时听见台下震雷般的哄堂大笑时,我是殷切希望每人一把黄土把我埋掉的;也请相信我,当今天再回想这一幕时,我的心里只剩下微微荡漾的笑意。

与校篮球队大杀四方、校舞蹈队美女云集相比,陕工校的秦剑文学社差不多就是一个路人甲,至少在我接任 《秦剑》文学校刊主编时,这个社团的境况就是如此。文学社没有办公场所,没有活动经费,没有固定出刊任务,有的只是十几个颜值平庸的文学青年,和一台与学生会共用的手推油印机。十五六岁的学生, 正处在情窦初开的困惑期,所能投递给文学社的,大多都是一些浮于云端之上的诗歌散文,一没有穿越玄幻,二没有迷情悬疑,可读性、思想性、花边性乏善可陈。然而即就是这样,我和文学社、编辑部的其他人,还是对这本粗陋的刊物投入了极大的热情。每一期从组稿、改正错别字,到用蜡纸一笔一划的刻版、印刷,再到挨着教室门诚惶诚恐地发放,个个忙得不亦乐乎无怨无悔。这一段社团经历,没有给我的毕业分配镀金,但却着实提高了我的写作水平。

如今的我,早已荒废化工专业多年,也早已断了著书立说的念想,但却在企业里干着办公室工作,也算是一个吃着文字饭的闲散人。不得不说,这便是陕工校兼容并蓄、不惟专业的教学理念,带给我们这些异类学生的额外恩惠。我的同学兼甘肃老乡吕锦涛,也曾是 《秦剑》编辑之一。他进入 805 厂工作后,一直没有放弃诗歌耕耘,现已成为白银市知名诗人。

时不时地,我会读到他珠圆玉润的新作。伴随着男生凶猛扩张的喉结和女生逼仄耀眼的长腿,陕工校的实验楼、新体育场先后搭建起来,校园里的花花木木多了起来,楼道水房里的吉他声多了起来,成双入对的男女生多了起来,令人难忘的余下镇的花翅大蚊子也多了起来。露天电影是陕工校每个周末的保留节目,如果恰逢热辣的夏天,这个保留节目会因为女生的短裙光腿而变得异常生动。屏幕上,那些电影明星刀光剑影、打打杀杀;屏幕下,那些小女生们咒骂跺脚、拍拍打打。电影散场后,便会看到一地凄惨的蚊子尸体。

有位老兄眼瞅着心仪女孩被蚊虫叮咬得面目全非,感同身受而气愤难平,于是便以《我是蚊子》为题,杂糅卞之琳的 《断章》和徐志摩的 《再别康桥》赋诗一首。诗中写到:你坐在我的前面看电影 , 我趴在你的胳膊上看你;你抖一抖裙裾,不带走一丝眷念;我挥一挥翅膀 , 不带走一滴鲜血。更多闷骚的男生们,则会脱得精赤条条,钻入水房站成一排,一盆接一盆地往头上浇冷水,借以抚慰无处安放的青春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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怀旧

浮光掠影的回忆,有一些异常清晰,有一些模糊不清。我和我的化工8815,拥有过两个班主任和十余位师长,转出过 4 名休学留级的同学,转入过6 名休学降级的同学,有 36 名同学从头到尾厮守了 4 年。无论是先来的后到的还是退出的,哪一个都是个性迥异不可替代的存在。前任班主任杨佳理瘦削文弱,低个子、大额头、厚眼镜,谦逊敦厚而略带羞涩。后任班主任邢新强高大威猛,是学校体育教研组组长,为人处事干练洒脱。他们两人的带班风格,间接养成了8815 的风格。前期的 8815 敏学讷言,重专业素养,出没于图书馆阅览室的人居多;后期的 8815 利落奔放,重社会融通,活跃在校团委学生会的人居多。而这两个特点,恰恰完美地契合了陕工校厚德重能,励学敦行的校训。

校园的时光,单调而绚烂,匆忙而慵懒。 1988 1992 的四年间,我和我的陕工校,经历过乙肝大规模流行的坎坷,经历过办学评审名声鹊起的喜悦,也经历过 1989 年的政治风波。我和我的 8815,经历过终南山集体野炊的放飞自我,经历过余下镇油泼面的大快朵颐,经历过翻墙看录像的惊险刺激,经历过男生间的数次打架与和好,也经历过蔡水军同学踢球摔折胳膊的惊慌。最后一个学期,时间在毕业设计与实习中过得飞快,我们为配制成功的碳酸汽水而欢呼雀跃,为不慎打翻的浓硫酸而胆战心惊;为感受到真正的工厂气氛而惴惴不安,为即将摆脱父母的供养而踌躇满志;为渐趋明朗的数对恋人而嫉妒难耐,为暗恋几年的女孩而黯然神伤。后来,就在最后一顿毕业聚餐上,会喝酒不会喝酒的都拿起瓶子灌上了;后来的后来,就在某列火车驶离的站台上,车里车外的都捂着眼睛哭上了;再后来的后来,1992 7 月之后,我们就如同 42 只离巢的鸟儿,各怀心事飞散了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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毕业后的前一两年,我断断续续地与老师梁生发和同学何祥洲、董义满、侯铁梅、单涛等有过书信往来,内容大多是直面世道险恶的彷徨无措。这些用蓝黑墨水书就的信件,与父亲这辈子写给我的所有信件一起,被完完整整地封存在一个档案盒中,成为我绝无仅有的珍宝。 2012 年,化工 8815 班举行过一次校内聚会;2015 年,十几名同学举行过一次校外聚会。前后两次,我都因故没有参加。 26年如水流逝,冲刷出 42 个菁英含蕴的中年人。除去为人夫为人妻为人父为人母的天道人伦,我们的人生轨迹大相径庭,沉稳的大都已成为企业的中高层管理人员,跳脱的大都已拼下了不菲的事业,执著的已成为某些学科的知名专家,闲适的个别女生已退休赋闲,专一相夫教子。人生不相见,动如参与商,看着或听着他们幸福或烦恼地生活,我将自己蜕化成一枚安静的贝壳,心里泛不起哪怕一丝勾兑人脉的涟漪,唯恐给这段纯粹的友谊混入杂尘。我的同学,我的师长,我不会经常打听你们的际遇,但却会永远记得你们的姓名。人生道路既阻且长,惟愿各位岁月安好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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曾经看到过一句话,说的是:同也不同,学也不学。其大意是学校不过是一所驿站,学生不过是一群旅人。我并不认同这种说法。同也同,是因为我们同处一个时空一所学校,以同样纯善的心灵度过了青葱岁月;是因为我们同闻过某位同学的臭鞋,同聊过某对恋人的八卦,同唱过某首矫揉的情歌,同看过某部香艳的港片。学也学,是因为我们不单单学到了安身立命的知识和技能,还学到了与人相处、与社会相融的智慧和勇气。我相信,无论专一还是寡情,无论发达还是潦倒,任谁都很难割裂这一条不掺杂利益交换的链条。

有一把丑陋的鸭嘴锤,至今仍保存在我的工具箱,那是我在校办实习工厂亲手打磨出来的钳工作业,上面錾刻着我的学号 881537。谢谢你,我的陕工校,我的 8815,陪我走过了这么多年。

 

 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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